狐狸

画皮那只小狐狸,连画张好看的皮囊都不


时逢新雪初初霁,

一盏苦茶付光阴。

/11/09农历九月廿四

欢喜碎碎念

这些日子银杏黄了,昨天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和姐妹约着去学校的银杏树下拍照,到了才发现学校的银杏树有些发育不良,光秃秃的不太好看,放弃了拍照去操场晒太阳。

画皮这个故事看过无数遍,凄美也好,长情也罢。有日突然脑瓜一闪,想写一只不会画皮的狐狸。会变人的狐狸得会画皮,那画技不好的狐狸变成的人形自然也不那么好看了。小狐狸偷了顾会的美人图跑回庇护自己的寺庙里,弄脏了雪白的皮毛。作为报酬学着人类给了顾会护佑平安的木牌。这不是个双全的故事,狐狸得了张漂亮的皮囊,顾会得了场不算美好的梦。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狐狸终于可以变成漂亮的姑娘,最爱的却还是躺在寺庙里的银杏树上枕着尾巴晒太阳。顾会念着他醉花楼的小桃红。堂庭山上的丑姑娘他不会记住,庙里的小狐狸更记不住啦。

银杏是雌雄分株的古老植物——男树是男树,女树是女树,所以求姻缘的寺庙门前常见两株对植的古老银杏,不用上去问,就知道必然是一公一母;而在它们之间,倘若要传递花粉,进而互相勾搭,自然也比那些雌雄同体的无节操植物要困难些。并且银杏的生长实在缓慢——所谓「公公栽树,孙孙吃果」,并因此而有「公孙树」之名的,除了银杏再没有第二个。因此,结果对于银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壹

顾会连着几日,每日都会遇见个不同的丑姑娘。

这些姑娘无一不身姿纤细,若柳扶风,看身段儿怎么也是个美人。可这脸吧,实在别致得各有特色。虽然娘亲告诉他女孩子都是天上来的小仙女,不可对相貌评头论足,可顾会想了想,大前日碰到的姑娘耳朵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前日碰到的姑娘两弯眉毛连成了一条线,昨儿的姑娘塌鼻头像块馅儿饼糊在脸上。他瞧了瞧面前横着的老树杆上趴着的姑娘,吓得一个激灵,好家伙,今儿个这姑娘怎得没有嘴巴?

想他顾会二十年来凭着一杆子画笔混迹江湖,阅女无数,他笔下环肥燕瘦的漂亮姑娘不少,清秀佳人更是一打一打儿的,相貌如此“别致”的,倒还真是头一回见。若不是这几日他吃饱睡足甚是逍遥自在,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作画太过辛劳出了幻觉。

顾会揣着手缩起脖子转身往回走。娘亲为了让他远离身边的莺莺燕燕煞费苦心地寻了这处僻静之所送他来陶冶情操,希望他往后作些山川秀景的画作。这堂庭山着实景色秀丽,然而他陶冶了这么几天,现在更是想念醉花楼千娇百媚的小桃红了。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代佳人,但好歹该有的都有不是?只是走了两步就被扯住了袖子,顾会卡壳了一般把头摞回去,看见丑姑娘眯着眼像是在笑,一双眼睛狭长,眼尾微翘,倒是生得十分魅惑,笑起来目光流转间分外勾人。离得近倒是看见了嘴,在大鼻头的衬托下显得只有芝麻大小。顾会想着,这双眼睛生在这样一张脸上,倒是可惜了。“……姑娘这是?”这丑姑娘看着身形娇弱,力气竟然不小,看着她的芝麻小口开开合合也听不见声音,原来城里姑娘们追求的樱桃檀嘴也不是越小越好。丑姑娘连说带比划了半天,见顾会还是一脸茫然,干脆直接上手在他怀中袖中一阵乱摸,很快在顾会腰间的储物袋里掏出他随身带的纸笔来。“……”一顿操作猛如虎,顾会呆滞地想,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干净的少年了。贰

顾会径自回了顾母为了让他专心陶冶情操,专门给他造的占了半个山头的简陋茅舍。在书房瘫坐半晌,他从怀中掏出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乱七八糟画着几笔,隐约看出来是张人脸,可这眉毛七拐八拐像只手舞足蹈的千足虫,鼻子软塌塌贴在中间,嘴巴也是胡乱一笔。若不是那丑丫头一边画还一边非常认真地比划,饶是顾会这画惯了姑娘的画师也看不出来这是张人脸。

十分嫌弃地批判了一番,顾会端起笔开始作画。这几日四处游玩,烧香拜佛,情操陶冶得甚好,下笔再不是千娇百媚的小桃红或街头家财万贯还颇为美貌的年轻寡妇。灿烈的金,明艳的黄,两棵白露方染过的的老银杏树,低垂处的枝干上缠着红绸带,数不清的祈福木牌在风里摇曳。树下满地银杏堆积,案上供着香火,烟雾袅袅,似能嗅到清雅的檀香。低眉垂手的女子一袭白衣清丽动人,持着方写好的红木牌匾,笑得眉眼弯弯,眼尾微翘,目光流转间……等等,女子?说好的陶冶情操呢,怎么又拐到了小桃红那儿去了?顾会属实怔了半晌,看着笔下的画,女子却不是小桃红小柳绿的相貌,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眼睛画得甚是勾人,顾会越看越熟悉,猛一想起来,今日碰到的那个丑姑娘,一双眼睛便生得如此。这莫不是……魔怔了?顾会把笔一扔开始瞅着画儿发愣,景是好景,禅院清寂,曲径通幽。前几日他去山上的寺庙烧香,庙里便有这样的香火气。那树该是有千年的的银杏了,适逢孟秋,只是前来拜佛的大多是中年妇人,想来年轻的女子大都待字闺中,极少会千里迢迢赶来烧香。那这画中的姑娘,莫非是自己觉得可惜了那双眼睛,臆想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那眼睛配上这样秀丽清雅的相貌才算合适嘛。顾会喜滋滋地来回欣赏了许久,忍不住夸赞自己的画技真是堪比女娲娘娘的手。若是自己可以像女娃一样捏泥人儿,那些丑姑娘断不会长成那些模样儿。晚上顾会睡得十分香甜,还梦见自己画的姑娘从画里走出来,送给他一只带着檀香的祈福木牌。最后他想去摸摸是不是真实活生生的人,触手确是一片毛茸茸的温润手感,吓得他踉跄两步,连滚带爬,醒来后发现自己从榻上滚下了地,额头肿起好大一个疙瘩。起身洗漱才发现墨水倒了一地,书桌上一片狼藉,平整铺着的画不翼而飞,在满地的墨迹中,他还发现几团沾了墨水的绒毛和到处都是的爪印。

窗棂上系着块红木牌,写着个不甚规整的“福”字,清透的檀香若有若无。顾会想,也许他该再去一次庙里了。

叁点了几炷香插进香炉中,顾会在院中闲逛。此时正是庙中小和尚们的早课时间,也没有香客在这时上山。不知怎的就逛到了和尚们打水的后院,院中贮着口井,京口边放着个装满水的小陶瓷缸,一只毛茸茸的白团子正用舌头蘸水清洗脚上的墨迹。她洗得十分认真,顾会走近看,才发现是只雪白的小狐狸。山林里狐狸并不少,颜色这般纯正的倒是极少数,小小一只模样十分漂亮。看它四肢已经褪了许多的墨水印,昨晚去家里捣蛋的就是这小东西无疑了。顾会怎么也不至于跟只狐狸一般见识,想着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的,弯着腰就想去拎它的脖颈,动作却被打断。“阿弥陀佛,施主,不可莽撞。”被方丈拦住动作,顾会恍然:“这小东西原是您庙中饲养的?”“非也,非也。”方丈摇着头,把受惊的狐狸招呼到自己身后,“它自幼在庙中长大,与佛门有缘,颇有些灵性。若是不小心冲撞过施主,老衲在此向施主道歉,还望施主海涵。”“冲撞倒不至于。”顾会垂头看见小狐狸眯着眼,像是在笑一般,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忍不住问:“方丈可知这附近有几位长得十分丑……别致的年轻姑娘?”“姑娘?”或许是头回见到这样形容姑娘的,顾会见方丈怔了半晌,那小狐狸似乎也跟着怔了半晌,突然十分气愤地冲他龇牙咧嘴,从方丈身后跑没了影儿。方丈倒是笑起来,“施主还是快些下山吧,或许能遇到你想找的姑娘呢。”画没找到,祈福木牌的事也不知道怎么问。顾会满头雾水地上山,现在准备带着满脑子浆糊回去,回到前院见几个贪玩的小沙弥蹲着挑捡落了一地的银杏叶。顾会晃了晃神,余光却突然瞥见香火案前一抹白衣,低眉垂首的模样像极了他画中的姑娘,他转过去,那姑娘仿佛在对他笑,眉眼绮丽,一双眼睛甚是动人,再细看时,却只见几缕香烟袅袅起,银杏满园秋一地。步子急了些,腰间挂着的祈福木牌与玲珑玉佩撞在一起,玉声清脆,木声厚重。,一瞬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顾会想,那方丈倒也没骗了他去。走的时候听见早来的香客在诵诗:短墙——银杏雨,画眉——共芙蓉。

画眉共芙蓉

短墙银杏雨

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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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晤

桐华

云歌,长安城内,我一切的刻意都不是为了认识,而是为了重逢。纠缠,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结束?永不。今生今世,若霍云歌无子无女,我孟珏也就断子绝孙!若违此诺,生生世世永坠哕耶。(在西域传说中,泥哕耶是恶鬼聚集地,人的灵魂若到此地,就永无喜乐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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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喜

祝你今天愉快

你明天的愉快留着我明天再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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